第424章急切剖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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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呀，这个小姑娘都说对了！”
　　“是呢是呢，你们看他的眼睛，我还说过老唐，没事就瞪着个眼睛做什么？怪吓人的，没想到原来是病呢！”
　　“每天吃得多，但是瘦得快，我记得去年年底那会儿，老唐还没这么瘦呢，一下子就瘦了这么多！”
　　“……”
　　师公目光灼灼，紧紧盯着范小米看，这丫头果真了得，难怪他这个傻徒弟非要追着人家拜师，一二十年前，他也遇到过这样的病例，可是，当时大夫也没看出什么来，开了些药，吃着吃着，结果病人没了，可他这个徒孙却说，这病好治得很，他倒要看看，这病该如何治。
　　“这种病，如果是地方性的，那么只需要补碘就行。碘呢，也很简单，就海菜，不知道京城有没有卖海菜的，只要多吃海菜，这个病就能治。等会儿我给他把把脉，师父你跟我说说他的具体情况，给他做个体检，我们再来确认，到底是简单的缺碘还是病理性的。”
　　众人纷纷将他们围拢，范小米看不见，但听见人群及叽叽喳喳，可见这条路上人多，诸葛坤林飞快给病人检查了一番，末了告诉范小米，范小米心中已经有了定论，就对诸葛坤林说：“师父，那他这个只是简单的缺碘，补碘就行。告诉他，这不是什么绝症，也不是什么骇人的病，只是简单的身体里缺少了一种东西，这种东西，从大海里来的东西里就有，多吃海菜海鱼，很快就没事了。”
　　等范小米告诉那人，四周的人却七嘴八舌说道：“哎呀小姑娘，你是不知道啊，老唐啊，是个苦命的人，他膝下儿女都不管他，这不，见他生了这种怪病，就把他赶出来了，他现在这个样子，不管是谁，都不会接收他的。海菜那么贵，一般人家谁吃得起，我看啊，他迟早都得死！”
　　范小米皱着眉头，魏碚渊在边上小声说道：“小米，要不……我给他一点钱吧！”
　　“也行！”顿了顿，她说道：“既然他有儿有女，那他们就应该赡养他，如果不赡养，他可以去衙门告的！我们能帮他一时，却帮不他一世，家家有本难念的经，唉！”
　　中间这个小小的插曲没想到让师公对范小米刮目相看，上了马车，他主动跟范小米讨论起这种病例来，范小米告诉他，不是所有人的体质都是一样的，所以，有的人会因为缺碘从而表现出来大脖子病，而有的人一辈子不吃海菜，也健康长寿。
　　很快，马车就到了蒋府，魏碚渊带着范小米他们直接去了蒋府，蒋府二公子和魏碚渊年纪差不多，但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父亲，两人气质相同，一看就是学富五车，很有内涵的男人。
　　“你们可算来了，家里人早就等着急了！”
　　蒋家二公子带着他们去了正厅，除了上朝的蒋家老爷和大少爷，也就是陈家小姐所嫁的男人，陈家小姐是蒋家二公子的大嫂，他们成亲好几年，到如今，这是第一胎，也正是因为这样，所以蒋家格外重视。
　　“碚渊，这就是你爹娘收下的干女儿吧？哎呀，可算是见到真人了，范大夫，你可真年轻啊，这两位是……”蒋家老夫人热切地拉着范小米的手，看向她身边的诸葛坤林和师公。
　　范小米笑着跟蒋家老夫人介绍诸葛坤林和师公，得知他们是范小米的师父和师公，蒋家众人满脸都是笑意，范小米不擅长和这些贵妇太太聊天，所以，她提出尽快去看蒋家大少奶奶也就是陈家小姐。
　　蒋家二公子不方便跟着去，所以，他就带着魏碚渊去了花园，范小米在蒋家老夫人的陪伴下，去了蒋家大少奶奶住的院子。
　　陈家小姐闺名陈倩颜，用婉桃的话来形容，就是长得十分娇艳，是一个很好看的女子，哪怕是怀孕，也丝毫不损她的美丽，诸葛坤林在她耳边小声说道：“小米，她的肚子很大，已经足月了，你看，是你先问还是我们先来？”
　　范小米考虑到陈倩颜的预产期已经过了，她担心肚子里的孩子，便对诸葛坤林说道：“师父，我先来吧，孩子已经超期了，我担心有个万一，我先来，你和师公先看着。毕竟我对于女子生产这方面比你们研究透彻一些，而且我也生过孩子！”
　　蒋家老夫人早就听说范小米看不见，可如今，她瞎着眼睛，不管做什么，都需要身边的帮忙，她多少还是有些担心，可这是魏家推荐来的，何况，宫里的太医一言不发，稳婆呢，也不敢打包票，她无奈极了，只好同意找这个范小米。
　　范小米心里着急，直接就问陈倩颜：“你先躺下来，我给你摸摸肚子里的孩子。”
　　陈倩颜看了看婆婆，又看了看身边的奶嬷嬷，毕竟，陈家求到了魏家面前，魏家这才介绍范小米给她的，不仅如此，她和魏晨珉相熟，对于魏晨珉这位干妹妹，她评价很高，魏晨珉去年生下八斤，整个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，所以，她相信范小米，依言躺下来。
　　范小米在婉桃的指示下，手摸到陈倩颜的肚子，一边摸一边问：“大少奶奶，今天孩子还在动吗？稳婆和太医有没有告诉你，肚子里的孩子大概多大，为何不敢给你催生？”
　　“嗯！”陈倩颜肚子有点疼，因为范小米用的劲儿有点大，她强忍着疼，回答她：“太医和稳婆都说孩子很大，难产的可能性太大，孩子昨天动呢，今天早上动的可厉害了，我以为他要出来了，哪知道，这个小调皮，还没动静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发动……”
　　“早上动的厉害？什么时候？现在还在动吗？半个时辰动几次？”范小米有些着急，就她刚刚大概摸了一下肚子里的孩子，这重量，怕是比八斤还要大啊，难怪太医和稳婆不敢催生，这一催生，只怕是会要了她的命。
　　孩子太大，而且超期了，范小米深吸一口气：“距离孩子动到现在有多久了？”
　　见她问得比较着急，陈倩颜也察觉到了不对，一个母亲的天性就是如此，她急忙问道：“范大夫，可是有什么不对的？你不问我还没想起来，孩子到现在都没怎么动了，我以为他累了，所以睡着了……”
　　“不对，不对！”
　　范小米大声喊道：“师父，师父，你快点，把人抬到他们准备好的产房，我的药箱，我的药箱……师父，快点，来不及了，来不及了，再晚她肚子里的孩子要出事……”
　　大家见范小米脸色大变，顿时慌了，蒋家老夫人急么问范小米：“这，这到底怎么回事？怎么回事啊……”
　　范小米来不及解释，只匆忙说道：“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止八斤，哪个大夫敢给她开药，生下孩子就要她的命啊，而且早上孩子动的厉害，只怕是那是孩子发出的求救信号……你们别在这里站着了，快点，把人给我抬进去，师父，师公，你们快点帮我，帮我，我眼睛看不见……我要药，要药……来不及了，不能打麻药了，陈小姐，陈倩颜，你听我说，你肚子里的孩子很危险，我现在要把你的孩子取出来，所以，你要忍着疼，忍着点，等孩子出来了，我会给你用麻药的……”
　　大家见范小米焦急，也都知道情况不乐观，一行人七手八脚，飞快将陈倩颜带进产房，范小米让然全部出去，除了诸葛坤林和师公，其他人全部都被请了出来。
　　产房内，范小米对诸葛坤林说道：“师父，等会儿我要把她的肚子剖开，把里面的孩子取出来，因为时间来不及，所以，等会儿你听我说，帮着我，一定要帮着我……师父，两条人命，全在我们手上……”
　　“剖开？”
　　师公似乎很兴奋：“小米，你师父不行，我可以，我可以，我做过几次，你眼睛不好，我来我来，你说我来做……”
　　他做过几次？要范小米指挥着，难道说前面那几次都没成功？
　　范小米来不及多想，她对陈倩颜匆忙说了几句：“陈倩颜，我现在要做的……太过惊世骇俗，但没有办法了，我估摸着孩子现在……希望我们来得及，孩子没事，你也一定要撑着，放心，我会保住你的性命，你别大喊大叫……”
　　“范大夫，我懂我懂，我只求你，只求你，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，我无所谓，我无所谓，我的孩子已经好一会儿没动了，范大夫，你一定要救救他啊！”
　　范小米点点头：“放心，我在，我在！”
　　范小米摸索着放下帷幔，她顾不得诸葛坤林和师公都在，对他们说了一句：“师父，我要去拿东西，你在这里等着我，把她的衣服脱了，我看不见，准备好消毒的工具，马上就出来！”
　　范小米不敢耽搁，迅速进了空间，从里面兑换出了手术刀等东西，她对小a说道：“我要救人，两条命，给我一个时辰的光明，积分随你扣，怎么都行！”
　　系统沉默了一会儿，小a才同意。
　　拿着手术刀和缝针，范小米从空间出来，第一次看到师公，范小米没有太关注他们，她匆匆忙忙消了毒，拿起手术刀：“师父师公，你们一定要注意她会出血，师父，等会儿如果她出血了，看到旁边的纱布没有，把血擦干，等我把孩子拿出来，麻醉药给我！”
　　诸葛坤林指着她的眼睛，点点头，“你放心，有师父在呢！”
　　诸葛坤林和他师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比起原因，他们更在乎这一场前所未有、惊世骇俗的手术。
　　范小米从未动过，可这一次事关人命，比起不靠谱的师公，她这个为了孩子准备许久的人似乎更靠谱一些，刀尖划过肚皮，陈倩颜一声没坑，范小米的眼睛看得见，肉翻开，从毛细血管里渗出血来，诸葛坤林适时将血擦干，很快，肚子打开了，她让诸葛坤林戴上手套在边上将伤口撑大，从里面把孩子抱出来。
　　羊水浑浊不堪，孩子浑身青紫，脐带绕颈两周，孩子拿出来的那一刻，陈倩颜忘了自己身上的痛，追着范小米问：“孩子怎么样，孩子怎么样了？”
　　范小米让师公帮忙，把里面的羊水清理干净，她则抱着孩子，把脐带剪断，抱着孩子，口对口把孩子口中的羊水吸出来，吸了好几口，孩子还是没有哭，范小米急了，她一只手飞快给孩子做心肺复苏，压根没有时间回答陈倩颜。
　　诸葛坤林大气不敢出一下，他望着范小米给孩子做心肺复苏，眼睁睁看着孩子动了动，范小米兴奋不已，在孩子的足底使劲弹了弹。
　　“呜哇哇！”
　　范小米松了一口气，回头笑着对陈倩颜说道：“孩子没事，她没事了，是个女儿，很漂亮！”
　　包裹孩子的事范小米交给诸葛坤林：“师父，给孩子把脐带出来好，包裹好，我给她母亲处理。”
　　范小米回来，羊水清理得差不多了，她仔细点着纱布的数量，对陈倩颜说道：“接下来，我要给你的肚子缝好，没事的，你放心，好么？”
　　陈倩颜点点头，范小米用缝针把子宫缝好，一层一层把皮肉缝好，好像过了一开始的紧张以后，后面容易多了，她给陈倩颜打了局麻药，腰麻需要技术，她没做过，不敢，她知道很疼，就跟师公说：“师公，把我的止疼药给她吃一点。”
　　师公舍不得离开，这是他第一次见有人这么大胆，而且成功了，不管是下刀还是缝合，手术刀是他从未见过的，她手上的手套、缝合针还有特殊的缝合线，包括她的缝合手法，他知道现在问不适合，所以，他没问，但却眼睛眨也不眨盯着她这边看。
　　陈倩颜满头大汗，脸色苍白，范小米循着记忆中的手法，把最后一层缝好，她歉意地冲陈倩颜说道：“我也是第一次缝合，所以缝的不是很好看，但总算，你和孩子都没事。很痛吧？你等等，我再给你吃点药……你忍着点啊！”
　　陈倩颜歪着头去看孩子，范小米见诸葛坤林已经把孩子包裹好了，抱过来给范小米，范小米抱着孩子：“这孩子和你长得很像，好看着呢，将来长大了，肯定是个美人胚子！”
　　诸葛坤林：“这小妞儿长得真胖，小米，你猜她有多重，九斤二两，我的天，这是我见过最沉的孩子了！你们都是怎么养的，我知道你们富贵人家有钱，可是，这次如果不是小米，这孩子和你，只怕是……”
　　陈倩颜也震惊了，她忘记了疼，喃喃道：“九斤二两？”
　　诸葛坤林点点头：“是啊，这还是我没给她穿衣裳称的呢，啧啧，快要刷新纪录了，九斤二两，想想都吓人，你们这不是胡闹吗？”
　　范小米给她打了吊针，又给陈倩颜吃了消炎药，这才对诸葛坤林说道：“师父，我的眼睛……只有一个时辰，等会儿，你看着她一点，伤口要注意消毒，接下来，就交给你了。有什么事，你再问我！”
　　师公这时把诸葛坤林打发出来，一双眼睛闪着光：“小米啊，你快跟我说说，你是怎么弄的，还有那个开刀……那个刀，你怎么那么熟悉，你不是第一次吗？你如何知道的，我看你一层一层切下去，还有孩子的位置……”
　　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堆，时辰一到，范小米的眼睛瞬间就黑暗了下去，她苦笑一声：“师公，你想知道，等我们回去了，我教你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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